- Dec 03 Sat 2016 16:49
古典的唐津燒
- Aug 04 Thu 2016 18:21
瀨戶燒本業窯
傳統到現代
以”本業”這兩個字來命名是因為想要傳達自鐮倉時代以來瀨戶的陶瓷器傳統,這裡的窯已經是自鐮倉時代來的第八代窯,作品從古典傳統出發,依循著八代的作品中,找出嶄新感性而現代面貌的創作來源。
第六代時剛好遇到民藝時代的崛起,而當時的作品被譽為瀨戶燒中的傑作名品。
左: 瀨戶本業窯土坯 中: 早年的登窯 右: 過去的工作區
瀨戶的陶器和本業窯
瀨戶受陶土的恩惠傳統超過一千多年,純白色高強度耐火黏土,一般來說是認為不是來自於瀨戶當地,但自西元1800年後,瀨戶才開始產生出與傳統有別的新製的高硬度瓷器(稱新制燒或染付燒),當地製瓷的傳統才開始被建立起來,20世紀初期,西方裝飾陶瓷興起,當地開始大量製造出口這類陶瓷,產業也開始在新的材料和技術上往新的領域發展,也自此瀨戶的本業窯,成為繼承鐮倉時代以來窯業的一個代名詞,延續保護本業燒這個傳統,而有別於新制燒(染付燒)體系。本業燒,剛開始被關注是因為它是一個純手工的陶器,在這樣背景下,本業窯作坊內的人分工合作,反覆的磨練技藝,彼此競爭互相切磋,持續的製作生活必須的食器皿。
照片是信州的蕎麥麵鋪所珍藏使用10年左右的瀨戶正業窯的小碟子。
窯! 食器的實用之美
本業燒300年的歷史形成了食器,有著實用的高貴美感。瀨戶本業窯最大的一個創作精神就是所謂不間斷的 ”孕育” 的概念!!「然而這種 ”孕育” 是建立在購買者的收藏食器與習慣使用食器的基礎之上,如果是一個沒人要用的食器,也就沒有了孕育食器的就意義。本業窯製作的陶器作為食器來說硬度很夠,就算每天頻繁使用也不會有甚麼問題,外表的釉色也不會因為清洗的關係而慢慢流失色彩,而且使用當下也能透過表面顏色的表現增加食物的美味和視覺的享受。我們使用的本業土,需要高溫的燒成,沒有1300度的溫度燒不出來這樣的陶器。」
現在的第七和的八代老師傅和年輕一輩的學徒們,雖然年齡不同表現上也有著些許差異,但都各自有著相當平衡的互相交流和創作產出。不論高雅可愛的黃瀨戶和三彩陶,或者有著非常有男子氣概的馬眼網目的陶器,都在在得表現出兩個世代創作者的現在對生活的一種呈現。而本業窯的作品所謂的”孕育”就是來自於創作者和生活的不斷沉潛與激盪下獨一無二的產物,離開了創作者的手與它本身的故事,這份價值就不再可貴。
瀨戶本業窯: http://www.seto-hongyo.jp/
住址: 日本愛知縣瀨戶市東町1-6
營業時間: 10:00-17:00
公休日: 星期一
電話: 0561-84-7123
文章出處 : http://www.mingei-okumura.com/fs/mingei/c/setohongyo
- Jul 16 Sat 2016 14:37
與自然共生~現代環保柴窯開創者﹕陳培根
文: 鄭佳瑜 圖: 小仕
春日初,來到陶藝發展重鎮-苗栗。苗栗縣素來生產陶土,具有「陶藝之鄉」之稱。過去曾經是世界第一的裝飾陶瓷之產地;在產業沒落後,近年來興起一股柴燒陶之風;在這樣的背景之下,苗栗成為了台灣柴燒陶重鎮之一。目前全台約有600座柴燒窯,而光在苗栗縣就佔了1/3座之多,居各縣市之冠。
柴燒開窯製作需要燃燒大量的木柴,以一個普通柴燒窯來說,燃燒完一天約需一噸左右的柴量,每次燒製作品約3~7天不等,而耗費的木柴量和產生的煙塵也不在話下;在環保意識抬頭的今日,柴燒的環保問題成為關注的焦點。如何在提高窯爐的燒製效益和環保問題上找出一個解決的平衡點,幫助藝術家更有效率的達到作品完整的目標,成為現代柴燒窯不可迴避的重要課題。
針對這個課題,創意平台特別驅車到苗栗山城三灣採訪了環保高效柴窯開創者陳培根老師與陶藝家施幼瑛夫婦二人。
以鋼鐵之心打造一步之窯
曾在鋼鐵業任高階主管的陳培根,多年前因身體健康因素申請退休。退休後,為了陪伴曾在澳洲研讀過專業陶藝課程的妻子習陶,在陪著妻子學陶的過程中,看著妻子從擠坯、成形一直到柴燒,雖然陳老師未親自參與動手創作,卻在旁親眼觀察感受到柴燒創作的辛苦---「古法柴燒不僅容易冒出大量黑煙,成功機率也不高」。陳老師不斷地反覆思考這樣的問題……
因曾從事鋼鐵業的關係,陳老師過往的工作恰好也是面對一座座的鋼鐵窯爐,鋼鐵業在熱鑄鋼鐵成形時,同樣非常重視窯爐熱力的效益,挾著以往工作的經驗與熱力學理論和物理學的概念,他發現古法柴燒窯有很大的改善空間,這樣的發現促使陳老師決心改善柴燒窯爐的效益。
有著熱力學及物理學基礎的他,自此之後,開始到鶯歌學習製陶燒窯的基本技術,透過親身的創作過程,對於陶土、釉藥、燒製、窯爐間交互變化成因,有了更進一步的掌握。幾千年的古法柴燒傳承,帶來的是一成不變的艱辛。傳統的柴燒窯爐是單向模式,從投柴口入柴,經內部燃燒後,黑煙直接從上方排出。這樣的燒製模式燒製時間極長,作品成功機率極低,在燒製技巧上,落灰和受火面對創作多有限制,在這樣的狀況下,培根老師運用科學的高溫耐火耐熱材料及電子偵測儀器打造出了一座低排碳量的窯爐。
柴窯基本原理與困境
一般來說柴窯的架構我們分為四個部分──
火膛﹝fire box燃燒室﹞、窯室﹝chamber﹞、煙囪﹝chimney﹞、煙道﹝flue﹞。
燒窯的原理是:
木材於火膛中燃燒,其產生的熱度、灰燼、火燄經過窯室,與擺在其中的土坯產生「加熱與成釉作用」,廢氣再經由煙囪排出;因此窯的設計重點必定是:
1.有利於燃燒﹝包括升溫及保溫﹞。
2.有利於火與灰﹝flame and ash﹞在坯體上的著痕。
3.火的排出路徑﹝倒燄或直燄﹞。
針對這些重點需求,窯的設計建造者若不是一位柴燒工作者,實在很難去體會窯爐標準之所在。窯的建構不單純是技術問題,更深遠的是:窯將確立作者不可變更的窯火風格。窯的設計,除了經驗上創作的需求外,更多的其實是在窯爐本身的節能和減排的設計,而這些概念對於傳統創作上是極度被忽略的一塊。達不到預設窯溫,就加長時間來增溫,排煙問題根本不在藝術家的考量之內。對於藝術家來說,作品完整度才是主要問題;但如果能幫藝術家設計一個:能擁有高燒成率、用柴量低、升溫效果好、又能燒出各種不同變化的窯爐,絕對是一位柴燒藝術家最大的願望。
簡單來說陳培根老師的窯爐設計概念,在於改變窯的加熱模式、火焰、落灰與排煙的流向設計,重點在於營造二次燃燒;將原本已成無用灰燼的煙塵,利用窯爐設計的內部循環原理,促發二次燃燒,升溫速度與維持效率都比傳統柴燒窯爐高,增加柴火停留在窯內的時間,落灰的機率也就能提高。這座窯爐同時存在了升燄、倒燄及橫燄的燃燒設計,解決了傳統柴窯受火面和背火面不均的問題,提高作品的燒成率與變化。
「柴燒技法應和現代科技與時俱進」
陳培根老師在擔任志工之餘,自己動手打造高效率的窯爐、鑽研更進一步的柴燒技法。曾到台灣參訪的日本信樂燒陶藝家神山清子在看過陳培根設計的窯爐後,讚嘆其設計確實非常好,幫助藝術家更能成功地創作作品;神山老師將陳老師的柴窯界定為科學柴窯,其窯爐設計概念有助於改善傳統窯爐燒成率不高與環境汙染的問題。日本信樂燒的特色在於以無釉藥及高溫燒,製成日用陶器;信樂燒最大的特徵就是陶土的顆粒質感、高溫燒成後的燒焦痕跡和自然釉的景色是觀賞的重點。因此對於日本傳統的概念來說,一件柴燒作品的完成,並不僅僅只是作品的呈現,更重要的是整個柴燒過程的傳統性,是否能保留柴燒的基本精神所在。但是以台灣這個人口密度高居世界第9的國家來說,是否能夠適應傳統的柴燒法還是需要仔細思考。
神山清子與她信樂燒茶碗作品
掌握窯爐變化、提供年輕學子一個全新的舞台
柴燒的價值普遍被認為,應具文化傳承、內蘊,以及燒製過程中的精神。然而,完成一次作品大約需花費六至七天時間,且過程中也得用掉好幾公噸的木柴;不僅產生環保問題;所花費的時間、精神以及金錢都非常龐大,並非所有創作者都能負擔,作品產出質量也不是非常高;因此,柴燒陶藝品的價格往往令人望而卻步,只能淪為富裕者的翫品而已。
陳老師告訴我們,他設計的柴窯目前已趨於成熟;這幾年於鶯歌陶博館以及許多民間陶藝窯場推廣環保柴燒與節能減排環境友善概念,並且希望未來能更擴大協助到初入陶藝界創作的青年藝術家,推廣嶄新的窯爐概念。
台灣近幾年在藝術界興起一股反思活動,針對本土創作精神不僅僅表現在作品本身,更重要的是創作的根本精神;這種精神,轉而讓藝術家開始思考,創作的過程、材料、與環境共生的相互轉化間,牽動創作的意義。傳統「窯」的不可期,的確是許多人對柴燒又愛又恨的原因;當我們有能力改善它的缺點時,就是賦予傳統一個嶄新的機會。融合台灣文化及土壤,保留前輩的精神;在燒製過程中進行修飾,開創全新的面貌。陳培根老師用自己的專業,帶動台灣青年保存傳統陶藝文化,讓能操控窯爐變化這項條件變成一個供青年學子發揮的舞台。
此為培根老師帶領學生燒製的作品
此為雙口雙向對角對流的漩渦窯爐;火流可正逆時針方向流動,亦可將燃燒出的二氧化碳及碳離子自體燃燒;熱量能一直維持,不會損失。
一般直立式的窯爐在降溫過程中,熱量容易散失;因此從側面來看,培根老師將這座窯爐的煙囪設計得特別寬大,增加保溫及蓄溫的效果。
- Jun 28 Tue 2016 15:53
台灣陶藝發展系列之一 : 蓬勃的靜默力量-苗栗陶藝發展(下)
戰後的苗栗陶業發展
1945年日本戰敗後,日本資金退出苗栗,陶瓷工廠卻逐年增加,設廠地點集中於苗栗市、公館、竹南,主要原因,是因當地含鐵量高的黏土,能大量生產大量陶管、酒甕、花盆等產品,這個時期陶品皆採用石膏模型注漿技術搭配機器輔助,主要供應省公賣局酒甕,全盛時期公賣局九成酒甕,皆苗栗陶廠生產,使苗栗在當時成為臺灣「酒甕的故鄉」。
公館窯業組合在民國21年成立,直到民國27年才正式生產專賣局紅酒缸,這就是當時第一批陶製酒甕出產的紀念,照片中還可犁出傳統登燒製的酒甕,所留下來的疊燒痕跡,也為公館是台灣酒甕最大產地,留下早期見證。
公館窯業組合在民國21年成立,相片中前排左起依序是老陶師林依犁、邱連全、經營者謝阿盛、林添喜、林雷阿粉、會計師彭仁添;後排右起有林新貴、李細妹、張信享、李依伍、林水妹、李亦彬、林團官、蘇玉恆等,看到苗栗陶瓷史上多位要角。
酒甕上頭印記,代表不同的生產窯場的標記。「T」則代表苗栗窯業工廠。
裝飾陶瓷的蓬勃發展
至1970年之後左右,塑膠、金屬材料製品興起,傳統日用陶器市場受挫,窯廠面臨經營瓶頸;剛好日本發展三十多年的裝飾陶瓷也面臨在日本成本暴增的問題,日本人開始到臺灣找地點合作設廠,各項條件符合的苗栗,成為最佳日本人投資設廠最佳地點。
裝飾陶瓷又稱西洋藝術陶瓷,是種用石膏模灌注泥漿成形的生產技術,配合高效瓦斯窯,可以在短時間內生產製造大量玩偶、生活用品及飾品。裝飾陶瓷到苗栗設廠初期,獲利不錯,台灣當地人爭相跟進,裝飾陶瓷工廠有如雨後春筍般成立,全盛時期苗栗設廠超過400家,大量產品裝櫃船運外銷歐美,寫下苗栗「裝飾陶瓷王國」的黃金歲月。最高出口值曾經達到一年三億美元(1988年),帶來豐富的外匯。主要產品包括有人像、動物、瓶飾、燈飾、畫框、燭台、音樂盒、首飾、茶具等。但1989年前後,受到臺幣匯率變動、臺灣工資上漲等因素影響,勞力密集的裝飾陶瓷產業迅速萎縮,陸續關廠外移,裝飾陶瓷王國光環迅速褪色,陶瓷業者開始思考苗栗陶藝的下一步生存與轉型問題。
大量生產的裝飾陶瓷工廠採用瓦斯、電力、柴油燃料等新式快速窯爐,這種生產模式影響傳統柴燒窯爐的生存,當時為了快速生產,業者紛紛拆除舊窯,改建效率更好的工業窯,符合產能與產品規格化的要求。因此從日治時代傳承下來的傳統窯爐面臨拆除的眾多危機,在那個生存大於文化保留的年代,經濟快速發展,政府與民間的關注焦點只在GDP,而不是文化與產業傳承的問題上,這可能都是每個國家在產業轉型都曾面對過的問題。
「裝飾陶瓷」迅速的在苗栗蓬勃的發展。最早成立裝飾陶瓷工廠的有丸利、精華、聯美、東方等四家,最初這四家工廠都有聘請日本技師長期駐場,或是安排專人到日本學習。1980年代台灣家庭幾乎都有此類產品,也常常出現夜市”套圈圈”的贈品上
苗栗現代柴燒的蹦芽—漢寶窯
就在此時,一個轉型與新的發展契機到來!!漢寶窯帶來了苗栗陶藝一個轉型的契機,
1980年苗栗賴驥才,受日本陶藝家杉原鉉影響,由於愛好不上釉的天然灰釉陶器,他創建「漢寶窯」,當時就正逢當地轉型之際,原本生產陶缸甕的福興窯業(吳開興創立,曾拜師日本師傅左左木丈學日本車、福州師傅李依伍學手擠陶, 為苗栗第一家本地人開設的陶廠 ),因生產因素想淘汰掉一個登窯,賴驥才要求是否能轉給漢寶窯,由吳開興協助移轉後,這個傳統登窯被用來生產生產花藝界與茶界使用的花器與茶器,
做出的產品,廣受日本及台灣藝術圈的青睞,因此帶起柴燒初燃的一把小火種,也給了苗栗陶藝發展一個轉型的重大契機。漢寶窯的經營時間雖短,但對後來苗栗陶藝發展影響很大,知名陶藝家謝正雄、邱建清、華陶窯的陳文輝等,都受到漢寶窯的啟發,自此之後,苗栗便開始了個人窯爐的柴燒的時代。
吳開興是苗栗公館「福興窯業」創辦人,也是民族藝術薪傳獎得主,他在民國14年17歲時,到苗栗窯業社當雜工,進入陶的世界,因為向上肯學,成為少數既會日式腳踢轆轤拉坯法,又會福州式拉坯法和擠坯法的人,並融合成自己獨特的創作,這是他在創設窯場前登窯照片,室內排滿了待燒的酒甕生坯。
遍地開花的柴燒創作
緊接著漢寶窯之後,苑裡陳文輝的華陶窯,從花藝用柴燒陶開始,致力於推廣茶的生活美學,對後來的茶界發展定下基礎,華陶窯首開陶藝辦展風氣這
1985年謝正雄、邱建清在開始蓋築小型的柴燒創作窯,舉辦柴燒陶藝展
華陶窯現今模樣
林添福的竹南蛇窯也開始由傳統磚廠轉型為柴燒陶藝創作,1993年由台灣省陶藝學會舉辦「重燃古窯柴燒活動」是台灣柴燒發展的一個關鍵,傳統窯爐燒窯受到重視,不僅自此後苗栗當代柴燒蓬勃發展,這股風氣也開始延燒到台灣各地。
謝正雄及其作品
到1999年為止苗栗的個人柴燒創作窯約有10多座,展全台一半,到2003年約增加到14座,製2013年苗栗一地柴燒接近於30座,至2016年無煙柴窯研究者的陳培根老師略估,位於苗栗的柴窯約有60座之多
近年新一代陶藝家吳明儀、田承泰等人也在苗栗築窯,柴夫窯、六合窯、亞太學院、客陶窯,都以不同方式帶動這股苗栗的燒陶風氣
直至2016年苗栗仍為台灣陶藝與柴燒的大本營,不管在創作品質或數量上都是數一數二,各地除除了個人創作之外,租窯的風氣也相當普遍,也就是說苗栗一地肩負了全台各地陶藝創作者的燒窯的重擔,我們稱苗栗為柴燒之地,可說一點也不為過
六合窯與習陶的學生們
苗栗一地歷經歷史上的種種轉變,從生活陶、工業陶、甕、裝飾陶瓷、到近年的柴燒陶器,我們看到了不同時代下陶器帶動著苗栗的一個獨特的產業,在台灣沒有一縣是如此大規模大量的生產,北部的鶯歌與北投或南投,或是一地之隅或是消失在歷史之中,苗栗從清朝到日治到現在,都是支撐台灣陶藝圈的支柱。
所以台灣的陶藝脈絡,在在都不能離開苗栗而獨立看之,
筆者認為,在我們關注於台灣傳統工藝文化之時,或許我們的政府單位如果更能,如果能把陶藝歷史文化融入產業與地方發展的脈絡去觀看,或許對於苗栗產業發展是一個更有遠見創建,陶瓷產業,可以是未來苗栗或台灣發展的一個種點培養項目之一,也是筆者為苗栗看到的產業之微光,值得我們細細思考